大靖帝国千宝年间,天下一片盛世,百姓安居乐业,好一副盛世画面,国力也是蒸蒸日上。不过这些都是贵人子弟所见所闻,皇帝接触到都是一些达官贵人,所见所闻自然是大靖帝国的好的一面,真实的世界却是这样的。
四川省某处,这个是最常见的一处地方,老百姓为了有一个好收成,每天不辞辛苦的忙农活,但是日子过得也并不好。
望头村中,有一家人,姓车,此姓虽然少,但是在望头村却是小有名头,是里正,也就是一村之长。
车往忠就是望头村的里正,他的父亲总是教导他认字读书,希望他有一个好的出头之日,这不车往忠终于是考上秀才了,也算光宗耀祖了,要想再往上考举人却是不行了,于是就在望头村当了里正。
原本家徒四壁的车家也开始有有些家底了,乡里乡亲的就给他做媒,让他娶了一个黄花闺女,最后诞下一只。
这下可就了不得了,车往忠好好庆祝了一番,然后又翻遍了典籍,终于给他取到了一个名字,叫车登善。
说什么从善如登,从恶如崩。就是希望他有一个坚持从善的心,还别说,这车登善还真是一副有善心的模样,长得白白胖胖的,也不怎么哭闹,可把车往忠乐坏了。
说来也巧,就在车登善出生之时,望头村另一边的农户之家,也是诞下龙凤胎,大的是一个男孩,小的是女孩。
丈夫用粮食打发走了接生婆,来到妻子身旁,看着两个咿咿呀呀的小家伙,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。
躺在床上虚弱的她也是欣慰的笑了起来,可是这笑容下面却满是担忧。
自己的男人整天不务正业,就知道四处瞎跑,今年的收成也没有其他人的好,如今又诞下两子,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。
如此这般,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了。
车登善从小就被好好教导,车往忠教他识字,读古典籍,从小就是文质彬彬。
另一边,农户之家,日子是过的一天不如一天,男人整天出去同着那些混混鬼混,一回来就是大大咧咧的要吃要喝。
而大狗子与二凤从来都不过问,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,女人感叹这日子没法过了,男人直接给了她一耳光,说谁叫你生两个下来?还不是你的错。还说着明天就把二凤给卖了。
两人几乎吵了一宿,第二天把打整干净的二凤带走了。
只留下一个无力哭泣着的女人,和不懂世事的大狗子在家中。
这一日大狗子也不像之前那样活波了,可能是生病了吧,毕竟天气渐渐凉了起来,女人无力的抱着大狗子来到床上,眼泪早已经是没有了,他只希望大狗子能好好活下去,这是最后的希望啊。
男人直接来到了里正的家中,因为他知道也只有车家能够买的起自己的孩子了,而且听说别家的少爷同二凤一般大小,正好做童养媳呢。
“去去去,没事跑这里干嘛?”守门的门童看着男人那个穷酸样就不舒服,急忙的想要撵他出去。
“嘿嘿,这位大人,不知道车里正在不在家啊?”男人厚着脸皮问道,二凤紧紧的拉着自己的爹爹,很是害怕。
“瞧你那个穷酸样,找里正大人有何事?”门童嫌弃的说道。
“额,是这样的,听说里正家有一位小少爷,我寻思着小少爷怕是差一位童养媳,所以我就带来了我的女儿,二凤,劳烦大人通报一声。”男人指了指身后害怕的二凤,谄媚的说道。
门童看了看后面的二凤,看她长得也挺清秀的,说不定里正大人还真能看上呢。
“好的,没问题,你在这里等着啊。”门童点了点头,然后就跑了进去。
“多谢大人。”男人深深的弯下了腰。
“乖女儿,我给你找了一个好人家啊。”男人蹲下身来,笑着摸了摸二凤的脸蛋。
这时候那位门童又跑了出来。
“喂,进去吧,别让里正大人等太久了。”门童大咧咧的说道。
“多谢大人了。”男人满心欢喜的拉着二凤进了大院。
家中,女人再次悲痛欲绝的哭了起来,因为大狗子发高烧了,这可了不得,如果不医治的话,很可能会没病啊,可是家中却是一贫如洗啊,哪来的钱财去看病啊。
傍晚之时,男人一脸笑意的回来了,二凤一共卖了八两纹银,又能挥霍一段时间了,可是一进门就听到这个婆娘在哭哭啼啼的,很是颇烦。
一顺手就把手上的水泼到了婆娘的身上,还有她怀中的大狗子身上,婆娘瞬间躺倒在地,表示这日子没法过了,还不如去死了算了。
大狗子迷迷糊糊的醒转过来,男人大吼一声,“看吧,完全没事,这不是好好的吗?你个死婆娘。”然后就气冲冲的离开家。
时间又是一天一天的过去了,大狗子也长大了,已经十岁了,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坐在门坎上,看着远处嬉戏的同年孩子们。
他也想去玩耍,可是他们都嘲笑他,说他是哑巴,还打他,都不和哑巴一起玩耍,那一年高烧让他变成了哑巴,但他却什么都不记得。
这时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走了过来,在他身后还有一男一女,都是衣着华丽,他们都是车家的人,为首的为车家少爷,车登善,少女是他的童养媳,叫车惢凤,另一个少年是车登善的书童,叫车登鸿。
“喂,二狗子,我们去玩吧。”车登善来到二狗子的前面说道,他从小就接受过很好的教育,从来不会嫌弃二狗子了,也不嘲笑二狗子是哑巴,而且只要一有机会他都会找到二狗子一起玩耍的。
二狗子点了点头,他也希望有朋友啊,所以他从来不拒绝车登善的邀请,而且总是抢着干一些重活累活。
“走吧,这几日先生又教会我一样东西,叫什么蹴鞠,我们一起来玩好不好?”车登善走在最前面,一副老大的模样。
“好呀好呀,登善哥哥,可是蹴鞠是什么东西呢?”紧紧跟在后面的车惢凤叽叽喳喳的说道,下意识的远离了脏兮兮的二狗子。
“额,这个嘛,反正就是蹴鞠呗,到时候我教你们啊。”车登善皱着眉头想了想,却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“少爷,你可要让着我们一点啊,别让我输的太难看了哟。”车登鸿在一旁已经认怂了。
车登善畅快的笑了起来,表示一定没有问题的。后面的二狗子也是面带笑容,虽然不能说话,但是心里却是很高兴。
来到车家大院之中,车登善拿出一个小球出来,上面还绑着红色的锦绳,“看,这就是蹴鞠,怎么样?好看吧?”
二狗子瞪大了眼睛,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过见过呢。
“嗯嗯,真好看,可是这样怎么玩呢?”车惢凤欢快的跳了起来。
“用脚踢就行了,二狗子,走帮我把那个东西搬出来。”车登善解释道,然后还踢了两下,然后又跑进了房间中。
没一会儿二狗子就搬着一个蹴鞠球门就出来,稳稳的落在大院一角。
车登善来到远处,把蹴鞠放在脚下,然后一下就踢了出去,蹴鞠稳稳当当的飞进了球门之中。
“看见没,就是这样的。”车登善扬了扬头,神气的说道。
“哇,登善哥哥好棒啊。”车惢凤欢快的拍着手掌说道。
“那是自然了,接下来我们就两人一组,然后比比看那一组进的球多。”车登善仰着头说道。
“好啊,那我就和二狗子一组吧。”书童车登鸿点了点头,看了看二狗子说道,虽然自己也不喜欢二狗子,但是总不能让少爷或者惢凤与二狗子一组呗,所以只能是自己了。
接下来就是一番激烈的玩耍了,可能是玩得太入神了,二狗子突然把车登善给绊倒了,车登善哎哟一声。
惢凤急忙跑过去扶起车登善,询问有没有受伤,而另一边书童车登鸿已经一把把二狗子推倒在地,一拳打了上去。
“你干什么,怎么乱推人啊,登善少爷是你能碰得吗?”
面对书童的大声质疑,二狗子只能拼命的摇头,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,但是书童还是几拳打在了他的身上,把他眼泪花都打出来了。
“喂,登鸿,快住手。”这时登善少爷在惢凤的搀扶下走了过来,拉住了书童。
“你怎么老是喜欢动手打人啊?”惢凤也在一旁拉住了登鸿。
“少爷,我替你教训他呢,你身体金贵,万一伤到哪了可不好。”书童有理有据的说道。
登善紧紧的拉着书童,看了看地上瓜兮兮的二狗子,说道:“这运动本来就是如此嘛,磕磕碰碰是难免的,就如同人生一般,我爹爹也是吃了多少苦才有如今的地位的,所以不要老是动手打人,这样没有任何意义的。”
登善从小就不娇纵,而且很多道理都是一点就通,登善来到二狗子身旁,二狗子还有一点害怕。
“不要害怕,我们都是朋友,不要害怕。”登善微笑着扶起了二狗子,二狗子胆怯的站了起来,有点害怕的看了看书童。
书童见自己的主子都如此了,自己还能怎么办呢?只能低头认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