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狗子很不喜欢回到家中,因为家中总是会有吵闹的声音,这是他非常不喜欢听到的,而且闹得凶的话还会摔东西,前些年二狗子总是躲在被子里,瑟瑟发抖的样子,现在他不会了,他会跑到外面去,想要远离这个家庭,但是他现在却没有养活自己的本事,只能跑到屋子外面蹲着,等他们吵完了再回去。
如此这般,这一天正是秋收之日,二狗子帮着女人驼了一些粮食回来,干燥的空气让二狗子有些不舒服,脸蛋红红的。
“歇歇吧。”女人为了擦了擦汗水,用她那破烂的衣袖。
二狗子挥开她那破烂不堪的衣袖,径直冲着稻田跑去,女人无奈的叹息一声,也跟了上去。
忙碌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,二狗子回到家中,疲倦的坐在门口,等着女人把饭菜做好,今天男人又没有回来,不过二狗子都已经习惯了。
就在夕阳西下之时,男人终于回来,不过却是带着另外一个人,那是一个很魁梧的男人,浑身裹得结结实实的,也不怕热。
“大人,就是这个小子了,你看怎么样?”男人一脸谄媚的说道。
二狗子愣愣的看着那个男人,那是一双鹰遂般的目光,直直的看着自己。
这个神秘的男人没有说话,直接扔了一袋银子给男人,男人惊惶的接过袋子,急忙的打开数了数,我的天,一共十二两纹银,真是赚到了。
“真是谢谢……”男人满心欢喜的想谢谢大人,却发现他已经拉着二狗子走了,只能模糊的看着二狗子转过头来望了望自己。
男人高兴的收好银子走近屋子里面,发现饭菜还没有做好。
“怎么回事啊?还没做好啊?你一天在干些什么啊?”男人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,大声的吼着,但是并没有打那个女人,因为他高兴啊。
“马上就好了,刚才是谁在外面啊?”女人轻声细语的说道,不由得加快了动作。
“哦,不认识的一个人。”男人随意的说道,只字不提把二狗子卖了的事情。
没多久屋子里面就传来了打闹声,乒乒乓乓的,吵闹了一宿才停下来。
再说这二狗子。
二狗子被这神秘男人带到了山上,二狗子是知道这山上的,这上面根本就没有人居住,不过现在看来是有人住的,因为在隐秘的地方有一座草棚,这男人就是住在这里吧。
二狗子被带进屋子里面,也不理睬二狗子,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屋子里面,二狗子好奇的大量了一番四周,很是简朴,不过却有大量的金属铁器,应该是大侠之类的人吧。
没一会儿男人就回来了,手上拿着油纸,里面好像是吃的,因为二狗子已经闻到了香味,不由得咽了咽唾沫。
男人去掉身上的黑衣,终于是露出了面貌,脸上有一道淡淡的伤疤,看上去有几分狰狞。
男人坐在地上,点燃了旁边的火炉,瞬间整个屋子就亮了起来,打开油纸,里面竟是烤鸡,远处的二狗子咽了咽唾沫,他一辈子都没有吃过烤鸡啊。
男人打开手中的酒壶,喝了一小口,看了看远处的二狗子,招了招手,让他过来。二狗子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,坐在男人的对面,目不转睛的看着地上的烤鸡,肚子咕咕的叫着。
“吃呀,还不错。”男人扯下一块鸡翅,吃了起来。
二狗子有点害怕的看了看男人,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吃着鸡肉,终于是忍不住了,扯下一小块鸡肉,一口就吞入肚中了,感觉真是人间美味。
“吃吧,别被饿死了。”男人看着二狗子拘谨的模样,很是无奈的说道。
听到此话,二狗子终于是狼吞虎咽了起来,不过却是留了两个鸡腿,怎么也不吃了。
男人看了有点好奇,“你怎么不吃了?”
二狗子摇了摇头,指了指鸡腿,然后指了指男人,示意是留给他的,因为二狗子见着男人没有吃多少烤鸡。
男人笑了起来,摸了摸二狗子的肩膀,“吃吧,给我留一个就行,来,喝点。”然后又把手中的酒壶递给了二狗子。
二狗子有点受宠若惊的接过酒壶,也学着男人那样喝了一口,瞬间被呛到了,辣的直甩脑袋。
男人被二狗子逗笑了,拿回了酒壶,“你是哑巴吗?”
二狗子拿起一个鸡腿,慢慢的吃了起来,听到男人问话,就点了点头,以为又要被嘲讽一番,没想到男人却是叹息一声。
“唉,哑巴也好啊,我们这一行就是不能乱说话啊。”男人有点惆怅的喝了一口酒,然后拿起了最后一个鸡腿慢慢的吃了起来。
“我见你在那农户家中也是受难之分,所以呢,我就把你买了下来,给你一个机会,让你脱离这贫苦之地。”男人好似在自顾自的说话,也不管二狗子听不听得懂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男人又突然问道。
二狗子愣了愣,问自己名字,还好会写,二狗子用油腻腻的手在地上歪歪捏捏的写了三个字,二狗子。
男人皱了皱眉头,完全没看出来是什么字,这时候二狗子学着狗伸出了舌头,摇头晃脑的。
男人这才点了点头,“二狗子啊,多俗气的名字啊,就让我给你重新取一个名字吧。”
二狗子高兴的点了点头,这样的机会可不多,听说车少爷就是他爹专门取得名字,可洋气了,现在好了,自己终于也有名字了。
“天行有常,不为尧存,不为桀亡。”男人悠悠的念了一首诗出来,“你就叫天行常吧,怎么样?”
二狗子,哦不,应该是天行常,满意的点了点头,虽然不知道那句诗是什么意思,不过好像挺高深的,自己终于是有一个好的名字了。
“哎呀,以后我会好好教你识字的,你的身子骨也需要好好补一补才行啊。”男人看着瘦弱的天行常,摇了摇头。
这一日天行常睡的很香,梦里全都是烤鸡和酒,口水都留了一地,第二天还是被饿醒的。
天行常慌忙爬了起来,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,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山上的草棚里面,出去看了看,那个男人好像不在了。
天行常摸了摸肚子,在草棚四周寻找了一番,终于是找到了一些大米与白菜,自个烧火做饭吃了。
稀饭还没有煮好,男人就回来了,这次他带了很多东西回来,光是鸡就有好几只呢,更别提猪肉了,天行常简直不敢相信,这样的场面他只在车里正家见过,没想到今天自己也见到了。
“咦,你在煮饭吗?哎呀,正好,来来来,我来教你杀鸡。”男人看了看锅里,然后把天行常逮了出来,教他杀鸡。
男人逮住一只鸡,鸡四下乱动,男人一双手瞬间就把它治的服服帖帖的。
“我告诉你啊,杀鸡一定要一刀隔断它的脖颈,这样才能节省不少时间,杀人呢也是如此,不能去捅别人的心脏,脖颈永远都是最致命的地方,你可要记住了。”男人指着鸡的脖颈慢慢的说道。
天行常有点奇怪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杀人了?
男人摸了摸天行常的脑袋,“记住没有?”
天行常惶恐的点了点头,一脸有在认真听的模样。
然后只见男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小刀来,轻轻一刀就隔断了公鸡的脖颈,公鸡使劲的摆动了一番,最后被男人扔到了一旁。
只见男人又逮过一只公鸡来,把他伸到了天行常的面前,天行常惊惶的后退了一步。
“来,你来试试。”男人把手中的小刀递给了天行常。
天行常看着男人那如鹰邃般的眼神,又看了看闪着寒光的小刀,最后还是接过了小刀,小刀入手一阵温暖,让天行常安心了不少,似乎这刀就是自己的生命一般。
“嗯,还不错。”男人微笑着点了点头,要知道天行常也不是他第一个找的小孩,不过也只有天行常让他满意。
天行常用力的在公鸡的脖颈处划上一刀,小刀割破鸡皮与骨骼的感觉让他很兴奋,似乎这就是自己活着的一切一般。